慕迟的呼吸仍急促着,唇诡异的嫣红。
木盒尖锐的棱角砸在他的眼下,砸得他偏过头去,眼下顷刻多了一块红痕,盒子中的生辰帖掉落出来。
慕迟停顿片刻,将生辰帖捻在手中,一字一顿地柔声念着:“闻叙白,农历戌申全月加九寅时生……”
乔绾猛地伸手将生辰帖抢了过来。
慕迟看着她护着生辰帖的神情,轻轻侧了下头:“那让他明日死如何?”
乔绾眼神一紧,而后扬头笑了一声:“好啊。”
“不管你对他做什么,我陪着他。”
慕迟望着她如以往般嚣张的笑,而她这样豁出去的恣意,却为了那个叫闻叙白的男人。
喉结用力地滚动了下,慕迟并未说话,良久,他抬手便要蹭向她泛着光泽的唇瓣。
乔绾想要将他的手拍落,慕迟反而轻描淡写地抓着她手腕,另一只手将她唇角的血迹蹭去。
乔绾愤愤地瞪着他。
慕迟迎上她的视线,却笑了起来:“乔绾,般若寺中,你亲口说过,要我陪你过每一年的新正。”
如今,还有四十七日,又是新正了。
乔绾愣了愣,想到那时她满心想着为他得到雪菩提,而他则费尽心思撮合她与旁人,讽笑道:“我也说过,在我厌烦你之前,我如今已经厌烦你了!”
慕迟的脸色骤白,他凝望着她的眼睛,良久下了床榻。
乔绾盯着他的动作,仍不敢轻举妄动。
慕迟似乎察觉到她的戒备,停顿片刻,转身朝外走,却在走到门口时,莫名停了下来:“乔绾,我也知疼痛了。”
不是毫无知觉的怪物了。
他记得当初他问她,为何不给景阑刺字时,她说:他知疼痛,我舍不得。
可候了许久,乔绾一言未发。
慕迟收回视线,安静地朝外走去。
乔绾坐在床榻上,良久猛地将手边的被褥方枕全数砸落到地上,气喘吁吁地停了手才终于解气。
以慕迟的性子,今天这样离去,这几日大抵不会来了,过几日大齐的兵马便会离开九原……
想到此,乔绾勉强顺了一口气。
天色已经泛白,乔绾也再无睡意,就这样坐在床榻上,看着天光大亮。
直到倚翠的低呼声传来:“小姐房中怎会成了这副模样?”
乔绾回过神来,不想让倚翠跟着担忧,只道:“昨晚做了噩梦,醒来心气儿不顺。”
倚翠一愣,诧异地看了她一眼,将温水放在一旁,利落地捡起地上的物件。
“倚翠,明日你多请几个护院……”乔绾本想让倚翠多请些护院在自己院落四周护着,以防慕迟再来,却又想到那个畜生出神入化的功夫,请了护院也只怕害了他们。
“小姐?”倚翠不解。
“算了。”乔绾闷闷道。
倚翠将地上的物件收拾齐整,方才伺候着乔绾梳洗,却在离去时没忍住道:“小姐,你往后若心有不快,也如今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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