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她最心爱的云缎裙。
他怎能……怎能就这样踩了上去!
秦季珣被她哭得心烦意乱,赶紧抬了脚。
这不抬倒好,这一抬,叶念凝看见自己云缎裙裙尾上黑黢黢的那个脚印,印在柔软的锦缎之中,显得那么污秽不堪。
她“哇”的一下,哭得更狠了。
祁玨泽提着食盒走到了马车前,心中憋着一窝子的火。
秦季珣和太子,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,处处盯得他紧。
还要和他作对,连叶念凝,他们也将她视为己有似的,不许他接触。
祁玨泽越想越觉得心口那股子无名火往上蹿。
猛一回头,祁玨泽才发现,叶念凝根本就没有跟着他过来。
呵。
祁玨泽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沉甸甸的食盒,直接甩手一掷。
还冒着热气的甜汤顷刻全撒到了树根上。
还有一些撒到了跟着前来的小厮手背和脚背上。
小厮吓得跪伏在地上,瑟瑟发抖,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。
祁玨泽虽虚岁才十四,却已经被皇上送出了皇宫,给他随意封了块靠近西域的边疆寒凉之地,却没把他送去自己的领地,而是在乾京城内置了套宅子,把他打发了出来。
祁玨泽算是孑然一身,没了皇宫的拘谨,倒也落得个自在。
只是却苦了他府里的这些下人们。
譬如这个新来的小厮,他才来伺候祁玨泽不过三日,听说上一个小厮已被砍了手脚扔去山上了。
如今主子雷霆大怒,他怕是要遭殃了。
小厮伏在地上,头触着冰凉的土地,竟觉得自己的手脚还要冰凉些,随后,他听到祁玨泽冰冷阴沉的声音。
“今日这甜汤谁做的?”
小厮瑟缩的磕着头,他又如何得知是谁做的?
“砍了手发卖。”祁玨泽冷漠开口,似乎这是一件如同呼吸般简单的事情。
这汤,做得不好,她不喜欢,才没有跟过来。
不是因为她觉得秦季珣更重要。
那他惩罚了做这汤的人便是,和她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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