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铁,全程塞着耳机,坐在人满为患的座位上闭目养神。
其实耳机里什么也没放。
一开始是她忘了,后来有人上车后站在她面前,她忽然打怵。
很害怕,怕一拿出手机,屏幕就会弹出那些恶言恶语,再让旁边的人偷看了去。
所以她干脆装睡。
闭上眼睛却全都是评论,像弹幕一样。
最后还是段礼周的电话救了她。
“在哪?”
“地铁上。”任乐清回道,“我准备回去拿行李。对了,我找到新房子了,租金……”
完蛋,租金多少钱又忘问了。
她只好随口编一个:“还是两千,跟我现在住的房价一样。”
话刚说出口,她后悔地咬了咬舌头。
三环,两千块。
被她哥知道会怀疑她是不是出卖了□□,或者使用了什么极端的手法。
此时的段礼周没有太怀疑,只问了句房子好不好。
“超级好,等我住进去了给你拍照片!”提到这个,任乐清很是兴奋。那房子从格局、装修样样来看,都非常符合她的审美。
“嗯。”段礼周说话语调很轻,好似怕打扰到谁,“那你呢?”
“啊?”
“你好不好?”
车门关闭时会发出警鸣声,任乐清在想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,旋即电话对面的人就像会读心术。
又问了一遍:“乐清,你好不好?”
她不知道他问的哪一方面。
就这样一句平平无奇的话,害她眼眶有点撑。
任乐清用气压住哽咽,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奇怪:“我?我挺好的啊,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呀。”
她心特虚,生怕自己那点污垢让段礼周看见。
段礼周看着很温和,其实骨子里很隐忍,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。
如果跟他说了,他只会生闷气,再起一嘴的泡。
任乐清干脆一个字都别说:“真没事儿,我还能骗你吗,你是不是不信我?”
“不是……”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她现在只想把这个话题跳过去,“等过年的时候,我给你讲讲我那室友,太搞笑了!”
“好……”
说起她的室友,任乐清翻开手机在微信里搜两个人的聊天记录。她虽然不记得对方的名字,但当初签的合同上有对方的姓名。
手写的,字体清秀工整。
孙念,19岁。
名字怪特别的。
任乐清下车后又走了一段路才到家,玩手机的双手冻得发僵。
呵了一口气才勉强能扭动大门钥匙。
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,屋里的声音递次清晰:“嗯呐,我有好好吃饭啦。”
孙念又在家。
任乐清蹑手蹑脚把大门关上,点亮手机看了一眼时间。
14:28。
锁屏界面最新一条微博推送上写着“春节联欢晚会节目单”,任乐清恍然大悟,暗骂自己又胡乱揣测别人。
快过年了,许多公司小年那天就组织放假了。
她先看向自己那屋的房门。
完完整整关着,没有其他异常。
“好嘛,才刚走就想我了。”孙念见到她回来,打了个手势,又指指自己贴在耳边的手机,示意她很忙,“你要好好上班,不要总想我,知道吗骚宝宝。”
“……”任乐清大概是年纪大了,确实不太能理解现在年轻人的情侣昵称。
她无声地去厨房倒了杯水。
“好啦,你快工作吧。感谢男朋友今天百忙之中还要来接我哦,爱你哟,校草哥哥。”
任乐清半杯水还未喝完,将孙念的话一字不落听进了耳朵里。
她终于发现哪里怪异了。
“校草哥哥”这个称呼,是任乐清喊梁照一的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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